對香來說,謊言與真實的界限沒有那麼清楚

該怎麼解釋才好呢。他從小就屬於家裡不起眼弱勢成員,稍作懂事之際,便被兄長送出去洋人家,寄人籬下

他的不幸在於他是全家第一個戰敗被割讓於洋人的恥辱

他的幸運卻是因為他受洋人庇蔭,大陸裡種種戰火內鬥皆得以倖免



偶爾來探望的老家裡的人問少年想不想家?

少年說想。

可是真的想嗎?

割他出去的時候家裡人又何曾關心過?問過他的意願?

那時出門前夕家裡主事的兄長在他胸前掛著一枚烏龜平安結。然後抱著他惺惺作態痛哭一番

再然後就送他出門了。畢竟犧牲他一個換取大家平安,這買賣划算的很。

反正大陸非常大,少了一個他不少,多了一個他不多。他被送走只是幾千年史書上一個小小的記載,旋即被大家遺忘

不長進的上司讓大陸連年內戰與外侵。

那裡已是地獄

 

老家有什麼好留戀的?當晚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實在想不起來。

兄長大概已經忘記自己了吧?他猜。

隔天亞瑟柯特蘭問他是否有物品要轉送給別人,他把老家兄長送給自己的烏龜平安結交了出去。

反正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別人也想不起他來了,所以他不要再想了。



亞瑟柯特蘭問他是否滿意現在的待遇

少年說滿意

可是真的滿意嗎?

無論錢糧權皆讓洋人抓的死死的,每當那白皮膚、高挑身材、淺色髮絲、深邃瞳孔往下擬視時

即使洋人嘴吧裡不說,少年依然知道他們對於黃種人的鄙視與自己的無力

隔著一道關卡聽的到對面砲火連綿的哀嚎,那時自己的處境的確比家裡其他人來的平安

他笑吟吟的向亞瑟柯特蘭表示感激,心裡卻笑不出來

他只覺得臉皮好僵硬


關於推翻王府前任腐敗的上司或是進行種種王府上司難容的軍事活動少不得要在少年這裡密謀。畢竟他已經不是王府人。王府官兵在此綁手束腳,這便是天大的優勢與方便。少年卻往往睜眼閉眼隨著那些亡命志士們去哄弄偷渡。他與亞瑟柯特蘭說,他沒有興趣管那些爭權奪利組織政治。誰是上司他都不管,有錢大家賺就好。對於少年的表態,亞瑟柯特蘭表示:「欣慰。」


及待王耀與本田菊起了戰爭,大陸沿海竟在短期間全部落入本田軍的手裡,燒殺擄掠、幾日大屠、屍骨成山,香*港居然是沿海地區唯一倖免於難的地方。因此湧來了老家大批的難民與財富,別人恭喜香說這是一個難得的發財機會,少年滿臉得意,內心卻是又焦慮又煩悶。

亞瑟柯特蘭幾日前才細細囑咐了少年。萬不可管王耀與本田菊之間的征戰。畢竟亞瑟自己在西方尚有各種顧慮,他不願意與本田菊為敵。而香已經不是王府人。他是女皇子民的一份子,自然要為母國著想。言下之意竟是即使老家裡人全死盡也別出手的意思。


其實少年也沒興趣管的,當年是老家先棄他於不顧

不管那時後他怎麼哭、怎麼鬧、怎麼求、、怎麼跪怎麼抱著門前柱子不肯離開

還不是活生生的被老家割捨了嗎?

所以現在他割捨老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己與亞瑟柯特蘭的安全自然比較重要

那些像是蝗蟲的難民該去哪裡死就去死吧!

原本應該是這樣子!應該是這樣子沒錯!只是他到了那道隔絕自己與王府的關卡,

在關卡外的那一端屍體堆積一片,被刀槍所逼、被砲火所逼的難民隔著關卡哭喊震天。

他們都跟少年一樣有著黃皮膚黑眼睛,喊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語言

自從到亞瑟柯特蘭家裡後刻意遺忘的那些點點滴滴,一齊浮上心頭

他心裡忽然想到亞瑟柯特蘭之前告訴他的話

「王府之所以弱,乃是即使他們被外人種種欺負也好。家裡被外人畫出界限也好。自己錢財被外人強奪也好。王府人依然互相猜忌,內鬥不休,王府是沒得救了!」

他現在要捨棄老家嗎?就如同老家那時捨棄自己一般?

被捨棄的痛苦、無助,自己是最了解的不是嗎?

他呀!終究是是死心眼的。

少年只覺得臉頰上一片冰涼,再也止不住眼淚來。


■■■■■■■


瞞著亞瑟柯特蘭,少年偷偷打開了關卡接納了老家難民。關於那些難民們縮衣節食希望節省出物資送往支持老家前線的軍隊的種種行動,少年或是不管或是私自給些方便。隨著王耀與本田菊戰事吃緊,透過香*港轉運物資的頻率就越是頻繁。甚至還有些情報與書信要透過少年轉交。於是少年面對亞瑟柯特蘭時也越是心虛,但亞瑟柯特蘭看在眼裡,卻不阻止。他只望著少年搖頭苦笑道:「香!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事情怎麼作會有怎麼樣的後果我想你很清楚,這值得嗎?」


值得嗎?

值得嗎?

值得嗎?


這句話比任何的責罵警告還要讓少年感到震驚

是的,這自然不值得。香*港之所以能倖免於本田軍之手,乃在於亞瑟柯特蘭於兩軍交戰之時表示中立之故。自己這番偷偷暗助於老家,豈不是自討苦吃嗎?真的值得嗎?他已經為了王府被送到亞瑟柯特蘭家裡。現在又要為了王府,淪於本田軍之手嗎?

少年腦袋千百回計算都覺得不值。可是腦袋卻與心裡過不去

於是在迷惘之際,他去見了跟他有同樣際遇的女孩—灣娘。他想知道她的決定。他想知道有沒有人跟他一樣,即使是寄人籬下依舊還是...還是....

所以當他在灣娘面前把信封撕碎的時候,他只覺得心裡一起碎了

他是傻子!別人都已經見風轉舵了。他還在發傻!

但已經來不及了,老家難民也收了,偷運的貨物也去了,亞瑟也對他失望了。

當戰火越來越急促綿延。少年看著亞瑟在於遠東的兵力的配置,對於配置兵力的懸殊,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怪亞瑟,真的不怪

是他離戰火太近

是他私自放老家難民進來

是他偷送物資去戰場

亞瑟的警告他都不理,所以他真不怪亞瑟捨棄他


12月的耶誕節,那是亞瑟家裡最神聖的節日,象徵著團圓與平安,每到此時,香*港處處可見翠綠的樹梢掛滿了五顏色六的燈泡與星星裝飾品下面還要擺滿禮物,紅色的花襯著綠色的葉子做成一圈一圈的花圈,要掛的滿屋子都是。人人都喜悅平安的慶祝上帝之子的誕辰。

像是惡魔的嘲笑般,就在那一日圓圓的本田軍旗吞沒了香*港。

亞瑟把大部分的軍力都放到了別處,香*港抵抗軍不足一個月便陷落。


戰敗後,少年很快就被送至本田軍軍法審理

成為本田家的戰犯的下場是毫不意外,畢竟自己的確支援了老家

一開始在軍法審理庭,少年原本還在大聲的替自己辯駁著

因為他想要活下來,即使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死活,但他還是渴望能活下來

如果自己就這樣死去了。恐怕會落得既不是王府人也不是女皇的子民的下場,他不甘心變成一個屬性不明的死屍

而後本田氏的軍官對於自己指證歷歷甚至取出原本他預計替王府送給任勇洙的書信。硬是要他承認自己是王府人的身份

不知為何,他忽然沒了辯駁的興致

他想,本田氏對於自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而現在不管是老家或是亞瑟柯特蘭都已經捨棄了自己

如果現在能以王府的戰犯死去的話,或許史書上還會留著一小塊地方記載自己的名字

這樣兄長應該會記得還有他吧!只要自己不要被遺忘就好了

正當少年萬念俱灰之際,此時他卻看到四週旁觀的人群響起一句清脆的女聲

「等等.............請等等!」少年看到上次應該已經分道揚鑣的女孩,她大聲在眾人面前說:「.......這封信不是王府請犯人傳遞給任勇洙的,這封信是我請他傳的!」

本田氏是鐵了心要處置少年,現在誰跳出來袒護他誰就是共犯

並不會因為共犯多寡而減少本田氏要處理少年的決心,這傢伙在幹什麼啊?

當下少年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沒見過那麼蠢又這麼白目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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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叮叮噹噹的聲響是士兵將上了手銬與腳銬的犯人關進監牢的聲音

由於灣娘是臨時被判決要與犯人一併收押,所以來不及換下身上穿的和服,她就被掛上手銬與腳銬與少年一併被士兵關到地下監牢。牢裡烏黑暈暗,僅有一道不足3寸的透氣窗,整個監牢瀰漫著一股臭酸的噁心味道。

不過灣娘卻不怎麼驚慌,畢竟她不是第一次來牢裡。因為上次偷偷來探望任勇洙時她已經來過監牢了。只可能關壓她與少年的監獄並不是上次關押任勇洙那一間,不然能借秘道出去就方便逃走了。

「呃......香!你要不要擦藥?」等到那些押送他們的士兵回去監獄大門口守衛後,灣娘悄悄的從和服的衣袖裡掏出一瓶傷藥。幸好自己因為農忙亦有皮肉商便隨身帶些藥物。現在倒是可以替少年療傷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意圖如何,但請你不要多管閒事。」少年自顧自望著透氣窗,恍如女孩不在他身邊一邊冷漠道:「別管我。」

「你......」灣娘一下撞了好大的釘子,好心反被雷劈,當下是氣怒不已。但是眼見少年在寒冷的冬季僅穿一件薄薄的襯衫與西褲,身上還有傷口流血不止。這樣下去不用等人來折磨他。他恐怕會直接一命嗚呼哀哉在這陰暗寒冷的監牢裡。

「可惡!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面叫人不要管你一面又是不管你就會死的樣子!」灣娘邊罵邊將自己身上厚重的和服脫了下來,將大大件厚厚的和服外袍披在少年身上。看到望著透氣窗發呆動也不動的少年,灣娘柔聲安慰他道:「每個人剛被抓進來的時候都是很沮喪的,可是如果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話,就等不到人來接自己出去。」

「哈!」少年皮笑肉不笑道:「誰會希罕接我出去?」

「香為何這樣說呢!耀哥哥、柯特蘭先生他們自然是擔心著你,要接你出去。」面對少年無離頭的發言,灣娘想都沒想的直接駁斥

「哈哈!灣娘,你知道為何我會在柯特蘭家嗎?自然是王耀他不要我了。」少年慢慢轉身,眼神如火瞪向灣娘,他咬牙說道:「你可知我抵抗本田軍不足一個月,因為連亞瑟柯特蘭都放棄我。」

「....................香....」面對面如死灰的少年,灣娘吞吞口水。當下竟找不到任何言詞安慰

「你說,有誰希罕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倒好呢!」少年不怒反笑,仰頭哈哈大笑。

少年笑聲極為歡暢,但聽在女孩耳朵裡頭只覺得無比心痛,她急急的捧住少年的臉說道:「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耀哥哥、柯特蘭先生一定有很多顧慮才迫不得已的捨棄了香,他們心裡一定也很痛苦,香要保重自己,才能夠再見到他們。」

「妳少開玩笑了!我呢!就是一個在沿海出生的混小子罷了。王耀懶得搭理我。亞瑟柯特蘭只是把我當作生財工具。」少年厭惡的揮開了女孩的手,他繼續笑道:「早知道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之前還自由的時候就應該拉著那些難民一起去死。我不希罕他們!不希罕王耀!不希罕亞瑟柯特蘭!」

「才不是這樣子呢!香!」灣娘不自覺直接反駁了少年,雖然灣娘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必須反駁他的。如果自己不反駁的話。灣娘感覺眼前這個如同薔薇般充滿尖刺的少年,一定會笑著笑著心碎而死。灣娘說:「你又在說反話了,你之前跟我說你不會做虧本生意!你說另一方死活不關你的事情。這些都是反話,因為香還是幫助耀哥哥。」



「是阿!我是這樣說過!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來,我也恨我自己放不下來!」

一邊說話,少年忽然惡狠狠的將灣推到牆壁上。啪一聲,灣娘被推在牆壁上,披在少年身上和服外袍也掉落在地上。

「明明知道不應該碰!會有危險,可是就是一次一次給他送東西!我怎麼那麼犯賤啊!」

一邊說,少年一邊搥集著監牢牆壁,彷彿那牆壁就是他自己

「我也以為我自己學聰明了,結果又重演一遍。妳知道嗎?,之前本田軍來攻,亞瑟根本沒放多少兵力在我身上。」

少年牆壁搥著搥著,越搥越用力

「我又被人丟棄了一次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有一個人啊!誰都會丟棄我啊!」

直到拳頭泛出了血絲,少年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繼續搥著牆壁。




「別說了!別說了!不是這樣的!不要一直說這樣自暴自棄的話。絕對不是這樣子。」女孩伸手握住了少年帶血的拳頭,她說:「不要故意這樣折磨自己。」

「我沒有,我只是終於認清現實罷了。」少年呆呆的繼續笑,然後兩道眼淚流下。整個人從牆邊慢慢的滑落下來。

「耀哥哥不是故意要丟棄你,柯特蘭先生也一定是迫不得已的。」望著少年面無表情的僵硬笑容,還掛著眼淚。灣娘只覺得自己必須彌補上少年現在內心的空洞,就像那時後落難於奴隸工廠時阿勇支持著自己一樣,現在她也要支持住少年。灣娘從地板檢起和服外袍,然後坐在少年身邊,將和服外袍披在倆人身上。


「你不要多管閒事了。沒有好處的。」少年靠牆而坐,他把臉埋在膝蓋上

「誰說沒好處的,到時後耀哥哥或是柯特蘭先生一定會大大的謝我照顧香的。」灣娘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少年的臉拉到自己身邊說:「你這樣的姿勢不舒服。靠著我睡吧!」

「誰說要睡覺的!」面對灣娘毫無芥蒂的親密舉動,少年只是一瞪

「香香真是喜歡說反話,今天在法庭站了一天不是很疲憊了嗎?當然需要休息。」面對少年懷著敵意的瞪視,灣娘卻露出皮皮的笑臉說:「你安心睡吧!這裡有我,有什麼動靜就叫你起來,好不好?說不一定等下呢!我們就從監牢被釋放了。」


「妳是白癡嗎?妳把事情想得太好了。」面對灣娘天塌下來也很開朗的樂觀,少年有種被打敗的無力

「不睡白不睡啊!對不對!香香是做生意的,現在我免費要讓你好好睡一覺,拒絕的是笨蛋喔!」灣娘笑嘻嘻的說著

「哼!睡就睡!不然跟你這白癡說話真累。」靠著女孩。少年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眼睛。因為的確如她所說的,自己身體已經疲憊到需要睡眠不可了

「不要擔心,香,這裡有我在,還有阿勇。你不是孤單一個的,不要怕。」望著少年平穩的靠在自己肩膀上,滿懷著溫柔心情灣娘輕輕的低聲說道,然後一邊伸手摟住身邊的少年,靠的緊緊的,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很冷很冷,假如自己的體溫能夠稍微讓香有些慰藉就太好了呢。那時候她也常常跟阿勇手牽手睡覺,那時後只要握著阿勇寬大厚實的手。當下灣娘有多少愁悶悲傷都可以安心入睡...不知為何,灣娘忽然有些懷念起那段落難的日子。阿勇現在不知道人在那裡呢?他知道那時後只會躲在阿勇身後接受保護的灣,現在已經可以幫助另一個人,對方還是個超級美少年喔!

 

 

「閉嘴!不要吵我睡覺。」靠在女孩的肩膀上。少年只悶悶的說。

 

「害羞了嗎?」

「哼!」



大概是錯覺吧!還是那件和服外袍真的質地保暖,在這麼寒冷的12月裡、在如此陰暗骯髒的地牢裡,香靠在灣娘的肩膀上,感覺到那細細的手臂緊緊的環繞著自己,少年感覺四週都開始溫熱了。一定是錯覺的,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自己可能是傷口流血過多出現了幻覺。

還是因為她傻傻呆呆的笑臉讓他產生了幻覺

反正是幻覺,那不重要。香如是想

月光沿著透氣窗照耀在陰暗的監牢裡。將互相依靠的少年少女那雙可憐可愛的身姿,在地牢裡拉出黑影來


■■■■■


隔日少年醒來,發現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揚言要守夜的傢伙居然也靠著他睡著了。然後他旋即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薄薄塗上一層藥膏。少年嘴角撇出一抹沒好氣的笑。這傢伙叫他先睡覺的用意該不會就是趁機對他毛手毛腳吧!他昨晚居然因為疲憊過渡也沒有感覺有手在自己身上亂摸。真受不了這傢伙!一邊抱怨少年正一邊想把滑落的和服外袍替女孩披上。此時他發現自己胸前懸掛著一枚烏龜平安結。這東西不是早就丟給亞瑟叫他處置掉了嗎?怎麼現在會掛在自己身上?


「起來!給我起來!你在我身上掛什麼怪東西啊!」那時間看到被自己丟棄的象徵,少年一時又氣又怒,強硬將女孩搖醒

「啊!香.....那是你送給我的祝福啊!現在我要把祝福回送給你。」恍然不知少年鬱悶之處。女孩對著少年露出甜甜的笑。她說:「很有效喔!我一直掛在身上呢。」

「你.............」少年想說烏龜平安結才不是要送給她的祝福呢!是他決意丟棄割捨的象徵,但是一想到她居然如此珍惜並隨身攜帶這項物品。無論有多少話,少年卻說不出口了。

「嘿嘿~很棒吧!」女孩捧著少年胸前的烏龜平安結說道:「終於物歸原主囉!」

就在此時,監牢外卻出現了穿著制服的士兵

士兵卻是前來監牢宣判軍法法官的判決:「據軍方情報部舉證,查在XX期間至XX期間,運往敵方物資補給是為嫌疑香主使。查王府難民與柯特蘭氏軍官所提供的證詞表示嫌疑香乃被誣賴,相關偷渡敵方物資皆為王府難民私自所為。故今日起一干人犯將行釋放。汝等今日起須獻身於大*東*亞和平戰爭,以報帝國之恩德。」


大概是作夢也沒想到有這樣的轉變。想到王耀以及亞瑟柯特蘭,面對宣判,香在監牢裡呆滯了許久,連向離去的士兵的敬禮都忘了。

灣娘卻是悄悄的拉著香的衣袖,貼在他耳邊輕輕笑道:「看來耀哥哥與柯特蘭先生還是很擔心你的,真是太好了呢!香!」

「閉嘴!」少年的回應是給女孩一個大大的白眼

「是嗎?」女孩卻露出了賊賊的微笑,因為她看到少年耳朵已經泛紅了

害羞開心的香香真是可愛呢,灣娘如是想著

此時灣娘並不曉得,那個烏龜平安結與少年將會在自己的未來產生出的劇大影響

看不見未來的她現在只為了眼前的幸運而開心而已,就讓她暫時沈浸在快樂裡吧!


■■■■■■■後記

 

話說為什麼灣會那麼堅持要管香香這件閒事

因為灣在看到絕望的香時,彷彿是看到那時淪落在奴隸工廠裡悲慘的自己

因為那時後灣得到了阿勇的支持,所以現在灣也想支持香

想寫出類似這樣奇妙的情感循環,XD



話說臨時改了標題,這個標題也是收入在實體本裡會出現的標題

因為覺得這個標題比較適合這一章

百年流離的香*港篇大概到此結束了。不知道讀者大人們是否滿意嗎?

但是鴨子的確是鼓足了力氣想盡辦法想要描述香香在於戰時矛盾的心情

在鴨子的心裡,香香可是很愛國的......雖然愛的方式跟現今的對岸有點不太一樣XD


寫完發現香香在百年裡頭變成一個超級大傲嬌????唉呀!始料未及

日後香香還是會繼續在百年流離出現,因為他是很重要的角色嘛

話說下一章叫空襲警報,已經到了灣與菊分別的前夕了呢

真是有些感傷

百年流離已經快要到最後了。大家請開心的等待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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