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夏天東亞兩大勢力的戰爭爆發了。一個是千年驕傲的古強權,另一個卻是近十年崛起新勢力

奧熱到令人心煩,皮膚上擬結起一顆顆的汗珠,悶風吹乾了水意,卻帶不走遍地的心煩.憎恨.貪婪

彼起彼落的蟲聲蛙叫,像是在唱著即將死去的悲歌,格外淒楚傷心

引起爭執的起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的普通事情

只是雙方都失去了耐性,迫不及待的想要啃咬雙方的咽喉,任由血液與慘叫淹沒一切


那塊古老的土地上,人骨與哀嚎同時在戰火下被高高的堆積起來,恐懼與仇怨充斥了每個倉皇的臉孔

強姦婦女、凌虐幼童、殺戮降兵、強奪糧食、飢荒相食.....在那四千年曾不停的重複上演又平息,上演又平息。

只是這次的戲劇,演出者都擁有黃皮膚.黑眼睛.紅嘴唇,此時卻用了語言與出生地去區分敵友與階級。

所愛的文化與記憶曾如此親密的交疊又重和,所以彼此砍殺起來,格外痛楚與爽快

新勢力對於戰爭早已做好準備,以勢如破竹之勢,在短時間佔據了古強權沿海一切精華地段與人口

一句不可思議的狂語出現,叫:「三◆月◆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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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戰爭剛開始蔓延在對岸之際,灣娘在本田家過的日子卻是異常的平靜

除了因應戰事必須生產更多的糧食與限制家裡人口對於糧食的數量外,灣娘的生活並沒有特別產生其他的影響。本田菊制訂的洗腦教育與他派來監制的新上司.與新老師,灣娘已經慢慢習慣。她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反抗現狀。可是至少她可以配合現狀,繼續作自己的事情。關於想念家人、朋友,祈禱他們一切平安的事情,灣娘每天晚上都會偷偷躲在棉被進行禱告,雖然灣娘實在不信神.也不信菩薩,但如果自己祈求能夠稍微讓上蒼憐憫她關心的人一點點,灣娘願意永遠一直祈禱下去

由於灣娘在生產工作與接受洗腦教育的配合與積極,一段日子之後,上方他們開始認為灣娘或許已經快要被改造成他們期待的理想本田家信徒。他們終於慢慢放鬆了對於灣娘的監視,並為了嘉獎灣娘的忠心與勤奮,給於灣娘一日的假日。得到了這樣的機會,灣娘第一件事情就是央求橫梹姊姊,安排自己去探視管家爺爺與任勇洙。

自從上次在外務組的監牢一別,灣娘始終忐忑不安的擔憂的長輩與伙伴

橫梹姊姊表示關於任勇洙的事情是由外務組負責,她實在沒辦法,但是如果是管家爺爺的話,她可以安排

於是在過了那麼漫長又短暫,幾乎改變了女孩一切際遇的日子之後。她終於又能再度與自己尊敬的長者見面,橫梹姊姊帶著女孩到了老者現在隱居養傷之處,她讓女孩進入與老者會面,自己則在門外監視.看守四周是否有無有心人在旁偷窺

他們見面的地方是本田宅內偏遠的的木屋,木屋小而清潔,設置簡陋、門庭冷清到簡直無法與以往長輩所居住的內務組大屋比擬,但是女孩看到木屋臥房裡頭,躺在床鋪上老者依然擁有一雙清明的雙眼,不受現狀的低微困窘所影響,也恍如不曾遭受任何迫害與壓制,女孩的眼淚差點就要滴下來了。

她急急走到老者躺臥的床鋪,激動道:「管家爺爺抱歉!灣娘這麼晚才來探望您,您........」長久相處以來,老者素來一向最是注重禮儀,其實剛剛女孩一踏入臥房時,老者就有試圖要從床鋪上爬起身,無奈似乎四肢不聽從主人意志的使喚,一想到之前在牢裡的拷打,老者受了多大的傷害,女孩的內心就非常的愧疚與疼痛

「別說了,都過去了,是老朽計算不精。我輸了。現在人還躺在這裡與客人說話,實在非常不像話,但是身體就是起不來,希望灣娘別太介意老朽的無禮。」躺臥在床鋪上的老者,露出苦澀的微笑道:「抱歉,沒辦法實現菊當家與王先生與灣娘一塊開心聊天的承諾。」

女孩顫聲說道:「這種事情......也是灣娘沒有積極幫助您的關係.....請不要怪責自己,好好養傷。」

「養好了身體又如何呢?老朽已經被剝奪了一切權位與行動能力,現在老朽頂多只能躺在這裡等死,想來當初菊當家下手時也毫不留情,存心要老朽落到這樣的局面。」悠悠一嘆,老者說:「人已經半死了,但是心還沒死。我很憂慮本田氏與菊當家的未來。還有橫濱那孩子....」

想起昔日好友的種種,女孩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她說「橫濱他....他已經作了選擇,他與菊當家都已經上了戰場,再擔心他們也沒有用了。」

「橫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菊當家在老朽心裡也一直是個好孩子.....他們都是因為太想去保護、去得到一切事情,所以捨棄了自己身為人某部分的重要特質。」老者眼眸充斥淡淡的哀傷說:「灣娘,日後想必會發生很多不幸的事情,可否請灣娘好好守護菊當家呢?雖然是這樣過份的請求,請代替老朽守護他吧!他會很苦痛的,在迎來及將會面臨的失敗與毀滅之前。」

「管家爺爺說什麼話呢!我聽說戰爭本田軍非常順利的........短時間就得到了很多重要的據點,他們都說三個月內戰爭一定會勝利的,根本不可能失敗啊!」一想到本田軍的勝利所代表自己兄長的苦痛,還有這些日子以來所遭遇的種種控制,女孩眼眸中再也藏不住憤怒,她說:「而且像菊當家那麼偉大帶領著整個本田氏行動的人,實在沒有任何需要灣娘的地方,我不要成為菊當家的眼中釘已經是萬幸了。」

「當然,菊當家外在是很強悍的,我並不是說需要守護外在軀體的事情。」躺在床鋪上,老者露出了溫柔又苦澀的表情,他說:「小主人從小就是一個很敏感又怕痛的孩子,長大以後不會忽然就沒有了感覺與感情,他為了他內心的理想化為修羅,但是等一切都平靜了以後,或是遇到不可抗力的失敗之後,一後悔或回想過去,他恐怕會厭惡自己厭惡到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地步。他從以前就很苛求自己,什麼都怪在自己身上......不要讓小主人走上會讓他後悔的路途,守護他身為人類的心。這才是我要拜託灣娘的地方。小主人為了整個本田家的未來化身為修羅,他卻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沾滿鮮血的未來會落到怎樣的地獄業火,一定只有關心他又能跳脫這一切外在束縛的人才能從深淵把他拉出來。」

「......................這種事情,我作不到。」聽了老者憂心仲仲的話,女孩偏頭,她說:「我看不出來他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就算有我也作不到!菊當家這樣傷害管家爺爺、傷害阿勇、傷害耀哥哥!守護這種人,我作不到!而且本田家馬上就會勝利了,他也不需要我的守護。」

「本田家會輸。」老者一字一句的輕輕低語,在這狹小的房間格外清晰,堅定口氣得恍如預言,他說:「本田家不可能是最後勝利者。」

「.........................為什麼?」女孩顫聲問

「現在的本田家不配獲得勝利。」老者苦笑:「人在自己生死存亡時怎麼不可能奮力一搏,無法取民心者永遠無法得到天下,現在本田家對待周遭土地有多麼苛刻,就注定未來會失敗的多麼慘烈。佔據了再多土地又如何,那只代表本田軍要撥出更多的兵力去佔據的土地,孤軍深入至充滿憎恨的異邦,時日一久,豈可不輸。老朽倒是怕那時後軍力不足,連本家都會遭受反撲戰火殘害。」

「............我...我覺得菊當家會贏...」女孩低頭輕聲說,她無法想像那執著到近乎瘋狂的人失敗。在某方面,她希望他一直保持著勝利而殘酷的姿態。這樣她就可以因為各種事情一直憎恨他!詛咒他!她不能忍受那對萬年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的黑眸露出來痛楚又無助的神情。這會讓她心痛而徬徨....

「好吧!就算我們打賭或交換條件吧!」老者慈祥的臉露出了小小奸詐的微笑,他說:「假如本田氏失敗了,請灣娘一定要幫老朽照護菊當家。如果他贏的話,灣娘要繼續冷眼旁觀也無妨。至於代價老朽現在就可以支付給灣娘,我聽橫梹小姐說,妳不是想探望任先生嗎?」

「管家爺爺可以幫忙嗎?」女孩大喜,她的確好擔心伙伴

「老朽雖然肢體殘廢了,但是耳朵還在,總總消息難免還是知道的。」老者臉蛋帶著擔憂說:「我聽說前兩天任先生因為不配合勞動被強制拘禁,現在在奴隸工廠被關禁閉的任先生還直接絕食抗議。灣娘去看看任先生,勸勸他吧!即使是說謊也好,請要他活下去。怎麼過去任先生的牢房,等下老朽會畫秘道地圖給灣娘。」

「謝謝管家爺爺!我一定會弩力,阿勇是我的伙伴,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女孩堅定的下了承諾,知道能再度見到昔日伙伴,灣娘高興又帶著擔憂。

要一起活下去,然後一起得到自由,一起找回家人,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

在那個美麗的黃昏、殷綠的草皮、淙淙的小溪前,他們倆人曾這樣約定著。

雖然他們那時還穿著黑色的奴隸服.每天被迫勞動.永遠吃不飽穿不暖,但是他們依然嚮往著美好的未來

這個約定也成為女孩至今依然拼命生存的動力之一。他是否還記得呢?



■■■■■■


奴隸工廠的禁閉室,說來灣娘其實一點不陌生,上次有外賓來訪的時候,為了避免他們破壞外賓參訪奴隸工廠,灣娘與任勇洙就曾被關在地下的禁閉室,雖然後來他們透過秘道潛逃了出來。因此引發了後續很多事情,想到前些日子的種種,灣娘不自覺嘆氣,恍如隔世。

得到了管家爺爺繪製的簡易秘道地圖,再打包了一些糧食與飲水,灣娘迅速的鑽入了秘道,這次管家爺爺繪製的秘道地圖與上次他交付給灣娘的地圖不並是同樣的結構,根據管家爺爺的說法是,上次那張秘道地圖算是火災逃生通道,所以是本田家上層幹部人手皆有,所以後續菊當家為了避免麻煩,便把所有秘道外在出入口都加了重兵看守,他現在交付給灣娘的秘道圖卻是本田家上古流傳下的祕密通道,僅有管家爺爺熟悉。這秘道與逃生通道並無相通,所以暫且還可以嘗試走走看。

由於新秘道比舊秘道來著骯髒與難以行走,灣娘費了不少力氣才鑽入了禁閉室的秘道,然後再悄悄透過通氣孔確定奴隸工廠的禁閉室裡頭除了任勇洙外,並無其他犯人受羈押以及禁閉室外頭沒有任何看守的獄卒、士兵。眼前只有任勇洙壯碩的身軀在陽光無法藉由透氣窗照耀的陰暗角落捲屈成一團,那靠著牆抱著自己頭顱,膝蓋緊緊靠著自己下巴,雙臂緊緊摟住自己的身影既孤單又難堪,看著灣娘心頭一熱,掙扎著身體從新秘道鑽出來。

女孩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少年身邊,低聲說:「阿勇!阿勇!」

「............」少年沒有動,依然維持著原姿態,緊抱著自己,臉蓋在膝蓋上,彷彿沒有聽到

女孩小小聲貼著少年耳朵呼喚:「我是灣娘啊!阿勇!」

「灣娘!!」聽到了熟悉聲音與那溫熱的氣息與香氣,少年終於抬起了頭,雖然在黑闇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女孩依然聽到他聲音帶著歡喜道:「你怎麼能來這裡呢?沒事吧?那天你被本田菊帶走以後,我一直好擔心!」

「我沒事喔!我拜託了好心人幫忙,偷偷跑進來看你。」女孩笑嘻嘻的說:「總之我帶了一點食物來給阿勇進補,過來這邊有陽光的地方吃吧!在陰暗的地方吃東西心情也不好!幸好這邊也沒人看守。等下我還可以告訴你新的秘道。以後你要行動就更方便了!」

「嗯......那群吸血鬼仗著周圍看守很嚴密,所以也懶得浪費人力派專人來看守我一人,他們似乎有部分人力也被派出去征戰了,人手很緊........」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被女孩的小手拉到了透氣窗的陽光下,借著陽光,他看到了女孩的模樣。

他還是第一次仔細看到同伴的沒有穿著奴隸服的樣子,上次逃跑是在夜間,倆人都穿了大衣,他又心繫著小朝,所以少年根本沒注意

灣娘現在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花格子和服,頭上帶了朵朵櫻花的人造飾品。這套服裝將灣娘女性特質大大襯托了出來,顯得她很嬌媚。這些裝飾也是橫梹小姐給於灣娘的外出服之一,由於今日是上頭核定給灣娘的假日,一大早灣娘就穿戴著漂漂亮亮,以假裝自己要找橫梹小姐一起遊樂。

「你為什麼要穿成像本田家女人的樣子!!」在陽光下,少年惡狠狠的瞪著女孩,宛若看到仇敵般低吼:「為什麼你現在穿的那麼漂亮還有多餘的食物可以帶來給我!該不會你已經屈服於本田菊了吧!你該不會下三濫的厚著臉皮討好本田菊的歡心,所以現在才能穿的漂漂亮亮的過來嘲笑失敗者嗎?你也太下賤了吧!別忘了你的兄長現在可被本田菊踩在腳底下!」

「不!...阿勇,我只是想過來勸你吃東西而已!」女孩急急的辯白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包裹著食物的布包遞到少年面前說:「我聽說你絕食,我很擔心....怕你身體撐不住....多少吃一點吧!」

「怎樣!你也要勸我屈服嗎?老子我寧可死!也不可能當本田家的走狗!」少年望著女孩遞出能夠填滿他飢餓胃腸的裝滿食物的布包,他的眼神卻宛如看到狗屎一樣,他想都沒想用力拍掉女孩的布包,輕聲吼道:「得了!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被關在這裡的時候,你是不是爬上本田菊的床去獻媚了!你這下三濫的婊子!」由於少年甩開布包用力過猛,於是女孩柔軟的小身子就像棉絮一樣,一起被少年摔到陰暗又骯髒的地板上。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關心阿勇才來的......只是因為這樣.....」趴在地板上,手上還緊緊保護著要給少年充飢食物布包,女孩感到心酸而難堪,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才好,他指責的話語似乎是真的又不是真的,她不敢起來,不敢看伙伴那熾熱又憤怒指責背叛者的眼神。

「灣.................」少年獃獃的跌坐在透氣窗下的地板,女孩剛剛被盛怒的他摔了出去,她趴在地上才露出了一整個被灰塵所掩蓋的背部,髒兮兮蜘蛛網與泥土染黑了粉色的和服,證明她是偷偷鑽來這裡過來找他,費盡了氣力。

趴在地板上,女孩咬著下唇,輕輕的說:「阿勇討厭我也沒關係.....可是我希望阿勇活著......我們約定過了不是嗎?.....」

「灣.............」約定過什麼?自從在那一晚被自己的半身所背叛,又差點遭到眾人暴行,然後獨自被丟入更加嚴密控管的奴隸工廠,孤獨又苦痛的少年,他都快忘記自己曾經對著誰?說過什麼?他已經失去所有向前的希望與期待與重要的人,現在他活著環境就好比墮入阿鼻地獄一樣。睜開眼睛就是滿腹的憎恨與痛苦,沒辦法發洩、沒辦法控訴、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同情。在鞭子的逼迫下,他必須繼續替自己最怨恨的那個人進行勞動,所有勞動的成果都會被搬上戰場,成為迫害自己尊敬之人的資源與武器,這樣活下去比狗還不如,他不肯吃食,就是為了抗議這個絕情的環境與老天,怎麼可以如此沒有天理!如此沒有正義!

「總有一天...擺脫一切束縛...我去找耀哥哥...你也會去找小朝小姐...我們會自由的過著幸福的日子....在那天來之前.....」想了想,女孩毅然的爬起了身體,她向少年遞出了裝滿食物的布包說:「我們必須奮鬥下去!為了這個我什麼都會作的!就算去本田菊床上也沒有關係!就算被阿勇瞧不起也沒關係!就算被所有人輕視或詛咒都沒有關係!只要我們能夠活下去!」

「嗚..........」少年沒有接過女孩布包,卻緊緊抱住自己膝蓋,低下頭,恢復成人在母親子宮裡頭卷屈的姿勢,無聲的痛哭起來

「阿勇.....」雖然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少年揮開,但是女孩鼓起勇氣,從背後擁抱了少年長長的背部,她說:「沒有你的話,我會很孤單的!小朝小姐也會很悲傷......吃東西,活下去吧!討厭我、瞧不起我也沒關係!」

「對不起!灣娘!我居然對你說了這樣的話....對不起!我太該死了!明知道你只是一個女孩子,明知道也是被迫的!」少年沒有抬起臉,他闇亞的聲音,帶著絕望的語調陳述:「我好恨!我好恨本田菊!我恨逼迫我如此屈辱生活的這一切!但我最恨的是無力、無能的我自己啊!都是我一點力量都沒有!才會讓小朝、讓妳....都生活的那麼悲慘而沒有尊嚴,還說什麼要保護你們,拯救妳們過著幸福的日子,我根本就作不到。只會空口說白話,變成幫兇的助力........」

「阿勇..........不要這樣!..........事情不是你的錯......」女孩悲聲,她感覺到同伴憤怒憎恨不甘.幾乎恨不得燒毀這個世界的怨對,他無法燒毀這個醜陋的現實,所以才要燒毀他自己嗎?不要這樣子啊.....

「那天晚上你不該求本田菊的!你真的不該求本田菊的!我寧可我被人侮辱!我也不要看妳被他污辱!要是我能代替小朝被侮辱!代替灣娘被污辱!一千次!一萬次!我都不會抱怨...偏偏我連這種事情也作不到......因為我自己無法拯救你們,所以內心就會怨對妳們的居服,我的自尊與驕傲讓你們變的更加痛苦,小朝一定是早就知道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她,所以她才會背叛我.......多麼可笑可悲的我!多麼自私愚笨的我!我恨這樣的自己,恨到恨不得自己去死!」

「阿勇!拜託.........活下去吧!你死了!你就真的輸了!就讓那些迫害你的人稱心如意了!」女孩擦了擦自己濕潤的眼眶,她差點在同伴背上流淚,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淚水,只是讓他自責內心更苦痛的詛咒罷了

「..................................」少年沒有出聲,聽了女孩的話,他默默安靜了下來

「阿勇?」女孩半嘗試著呼喚著同伴

少年的聲音恢復了平穩,他冷冷的說著:「灣娘,你走吧!你在這裡呆太久是會連累你的!以後也不要過來看我了。」

「阿勇.......可是.....可是.....」可是放這樣心碎的少年離去,女孩無論如何作不到。

「布包留著吧!我會吃的,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吃下任何的食物。」少年的聲音宛如帶刀般的鋒利,他說:「什麼幸福什麼快樂,我不奢求了,我只剩自尊而已。我絕對不會讓那群吸血鬼與本田菊稱心如意,我會活下去,總有一天要讓他們後悔!」

「阿勇,我們不是這樣約定的!」女孩輕輕放開了少年的背部,她蹲在少年身邊說:「我們活下去是為了未來幸福的生活。」

「夠了,灣!出去吧!」少年無視女孩輕聲的請求,他依然把頭埋在自己膝蓋中,他說:「你希望我好好活著!目的達成了不是嗎?我現在只能選擇這樣憎恨又醜陋的姿態活下去,可是我會活下去,只能這樣了。因為這個世界,我無法用虛幻的美夢活下去。你再說話,只會讓我自己發現我更可悲而已。」

「...............................我知道了,我出去,也不會再過來找你了。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們約好了。」女孩咬咬下唇,留下了布包與管家爺爺繪製的地圖,她鑽向了逃生秘道。如果讓人發現自己偷跑來這裡,也是會連累到少年的,既然少年說他會努力活下去。女孩相信他會做到。只要伙伴活下去就好了,她不介意他用什麼理由。

「灣......................」女孩鑽入新秘道,她好像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句小小聲的耳語


或許是她聽錯了

也或許是她想太多了

或許根本是她的妄想而已

但是她的確聽到了


他說:「等到我變的強到不會憎恨自己的那一日.......到時後.......約定.......幸福......」


其實今天口口聲聲與少年說著尋找幸福,她其實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到

這些日子以來,偶爾她會覺得憎恨的確比帶著期待容易多了

幻想著如何殺死一個人,的確比夢想著自己過著幸福的日子簡單又明確多了

拖著仇人下地獄,比起拯救自己重要的人,還要讓她渴望去作

那到底為什麼,她還是那麼希望少年能夠放下憎恨,獲得幸福呢?

太矛盾了

灣娘在地道中,終於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孤獨的緊緊咬住自己的手指,無聲的悄悄流眼淚


■■■■■■■後記


主題是無力與怨恨與幸福吧!

寫菊,寫灣,也是寫阿勇

鴨子覺得憎恨的確是比較現實的,但是幸福與溫柔才是人真正渴望的東西


我寫出來了耶~~~耶!!!!

居然還真的寫出來了,不過似乎還不夠黑的樣子

其實妄想戰時菊家和平派與阿勇家的心理

對鴨子來說真是一件有挑戰的事情


日後的劇情似乎灣娘會一直哭耶!真糟糕!太容易哭的女主角似乎容易遭受批評(毆)

不過她會一邊哭一邊努力的繼續往前走的,

很多挑戰與可怕的現實,都會迎面接踵而來

現實的折磨下,她已經沒有自尊與逞強這件事情

請大家繼續支持灣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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