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增加一點點日後伏筆

【嗶-----------】一聲尖銳的響笛聲穿破天際

「這不是信鴿通訊的信號嗎?」伍星聽到這個熟悉的信號,便撩起軍帳布門探視,聲音傳來的方為是在東南方,依照聲音響度,發送信號的人距離這邊不會超過20哩,他困惑的歪頭說道:「但信鴿容易被敵人攔截,故在開戰前已經放棄,我記得信鴿哨子都已回收。」

「不!還有一個哨子沒有回收。」王耀抿住嘴角,他曾將家族的哨子送給妹妹,後來倆人不再見面,自然哨子還擱置在妹妹身上。換句話說這枚哨子極可能是本田軍引誘王府軍的計謀。他嘆氣道:「伍星!你去偵察下,看看本田菊這傢伙帶了多少人過來埋伏,切不可洩漏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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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娘在叢林裡不停的走著走著,一株株高聳入天的樹木枝幹與一叢叢半人高的厥類草葉,形成了天然的迷宮,莫怪本田軍會被一時圍困至此,這裡極適合打持久游擊戰,茂密的樹幹草叢就是天然的掩蔽。她一個少女孤身在叢林亂闖就好比無頭的蒼蠅一般。

腳掌又酸又疼,小腿近乎麻痺,灣娘到底走了多久,她不知道

離開本田軍駐紮地時,她只想著要找到兄長,跟他道歉,跟他謝罪。

可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田軍在叢林裡找不到敵人,那她又怎麼可能找的到哥哥呢

找不到哥哥,她又找不到哥哥了,哥哥怎麼可能願意讓她找到呢!

她永遠都找不到哥哥了

他或許以為她要過來追殺,他或許已經把她當成敵人,他或許對她無比憎恨

一想到這裡,灣娘心痛如火燒,眼淚盈框,可是她已經不是那個哭了就會有人安哄的小孩子

想要回家,想要緊緊抱著哥哥,想要大家都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自從砍下了那一刀,鮮血噴撒在她的臉上

她的夢已經好比花瓶摔碎在地板上,不管花了多少時間與金錢都無法復原

她顫抖的從懷裡取出哨子,那是哥哥以前給她的聯絡工具

哥哥聽到這哨聲,不知道哥哥會怎麼想。

哨子,灣用力吹了一聲又一聲

懷疑?驚懼?憤怒?哀傷?不管是怎樣都好,請過來找她

請不要讓她再也無法見到他,請不要讓她陷入漫長而絕望的等待

等啊!等啊!等了又等,灣娘好像老是等不到哥哥,是不是因為灣娘太笨太傻,總是這麼不得要領

當時間停頓成磐石,當空氣凍結成冰雪,灣娘以為自己會在心痛與悲傷中等成灰燼時

她終於等到了結果,儘管那是一把冰冷又銳利的刀

硬生生的擱在自己脖子上


刀子是從背後抵住她的脖子,灣娘沒有往後轉,也沒有發抖

很可怕嗎?但是一點也不可怕。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叫做遺忘,叫做永不相見,叫做空等待一場!

死亡其實是很溫柔,至少那是個結果,哥哥終究沒有丟棄她

刀子慢慢劃破她的皮膚,脖子上微微傳來痛楚

她莫名奇妙的感到安心,閉上雙眼,女孩的臉蛋上不自覺露出了淡淡微笑

啊啊!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這樣哥哥就不會忘記灣了

這樣很好的,這次他們終於不會隔絕兩地,她也不用哭著去傷害他

這是灣的願望啊!

相依相偎,一輩子永不分離


「那是什麼表情!」王耀厲喝一聲,用力將眼前的少女推倒在地,他在身後看到她微勾的嘴角。他竟然無法動手

派了伍星去偵察敵人的數目,伍星來來回回偵察多次回來報告的結果是只有灣娘吹著哨子一人在叢林等待,王耀想了又想。搞不清楚她的意圖。她以為他還會犯傻讓她再傷他一次嗎?她作夢啊!王耀素來是以直抱怨的主,抱著憤恨跟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他提著刀前往,還囑咐伍星帶人在周圍包援。她是死定了。可是哪有一個瀕死的人兒,是那麼開心歡快的等死

少女宛若蒲柳般纖細虛弱,瞬間就被他推倒在地上,她倒臥在草地上,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她圓圓黑黑的大眼睛跟幼時一樣水亮而全心全意的注視著王耀,彷彿在埋怨他,怎麼讓她等了那麼久

「快點。」倒臥在地上的她,沒有爬起來的意思,只是掀起紅唇催促

「你拿起刀子來!」他隨手從懷裡取出匕首丟到她身邊,他說:「給你最後一點慈悲,咱們性命相搏,互不虧欠。」

「.........」她一臉驚懼的望著身邊的匕首,宛若那是條毒蛇

「拿起來!站起來!」看著她害怕的模樣,增添了他的憤怒。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不要。」她搖了搖頭,用力把匕首推開

「拿起來!」他大聲怒吼,簡直不知道該拿根本不願意抵抗的她怎麼辦才好

「耀哥哥太過份了!要殺便殺,為什麼到最後還要這樣欺負我呢!」她語氣含怒帶怨,趴在地上耍賴

「誰是你哥哥?鄙人沒這福氣!快拿刀起來了結。」他臉色蒼白如紙,上次被她砍的傷口還引引發痛

「那你給我個痛快吧!」遮著臉,她眼淚直流。她說:「我不要跟你打架。」

「你當這是兒戲!當我不敢動手不成!」他氣火上湧,恨不得刀起刀落取她人頭。偏偏掌心發軟,怎樣都下不了手。他腦袋飛快閃過以往溫馨歡樂。

「灣不怕死,只是.............」她呆呆的釘著他憤恨的神情,只是流淚。現在是個噩夢,不過沒關係。快結束了。她鼓起勇氣捧住他的刀,仔細看了看那熟悉的眉眼,好歹最後她是跟他一塊的,她要留給哥哥一個好印象,臉蛋依舊帶著淚痕而她卻粲然一笑道:「.........以後保重。」

看著她絕望無助悲傷滿足混雜在一起的微笑,感覺肩膀上的傷還在發疼,王耀心裡起了懷疑。他懷疑這又是本田菊給自己設下的狡猾陷阱,可是他還沒忘記那個天真的娃娃坐在他的膝頭唸書,沒有忘記那個小小的孩子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等他回神過來刀子已經安放在身側。他背過身嘆氣道:「滾回去,今日當我沒有遇見你。」

「哥哥......哥哥......對不起.....」望著那冷漠的背影,灣娘卻再再忍不住,她起來抓著他的後背只是哭泣。宛如小時候她犯錯時,跟哥哥撒嬌耍賴般

「走開!」王耀想推,可是卻推不開。明明知道這極大可能是本田菊給自己設的計謀。但是他卻無法抵抗這個誘惑。在療傷的時候,他最深層心裡何嘗不是渴望,其實肩膀那傷口是別人砍的。跟他的小妹妹一點關係沒有。

「哥哥,我知道你惱我了。」趴在王耀背後,灣娘隱約感覺自己碰觸到這溫暖的身軀上有著諸多傷痕。而自己也是在上頭劃了一刀的兇手,一思及此她含淚道:「哥哥打我吧!罵我吧!殺了我也可以,只要哥哥高興。」

「既然不怕死,那為什麼不求生呢?」他問她,其實也是再問自己。身後哭泣的女孩子代表著多少危險,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為什麼就是無法推開她呢?莫非他情願去死,也希望活在一家團圓的謊言裡嗎?他苦笑道:「傻孩子。」

「哥哥!」聽了那句罵言,灣卻破涕為笑,因為以往當哥哥對小灣娘說出這句話時,就是代表他原諒她了

「傻孩子。」他終於轉身,輕輕摟住她,摸摸那圓圓的小頭顱。那些懷疑,那些危險,暫時不去想它。現在他沈浸在重聚的溫情裡。就算肩膀還在發疼,就算她還會過來砍他。通通都暫時不管了。

「我傻嘛!因為哥哥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灣娘又哭又笑,感覺到兄長摟住自己的溫暖臂彎。她懷疑自己是發夢了。可是世界上到底有那個夢境能像現在那麼溫柔又心呢?她揪著他衣服,半撒嬌道:「我以為哥哥不要我了,那麼活著也沒有意思。」

「活著不容易。哪有這樣隨便斷定的,你這孩子盡說混話。」他雙手捧著妹妹的臉蛋,仔細端詳久違的她。她身高與上次見面並未相差太多,但是身段越發育的玲瓏有緻,眉眼越發藏著情思纏綿,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可是活著太辛苦了。哥哥不知道那日我有多絕望。只願那刀是砍在我脖子上。」灣娘一提起那噩夢的對峙差點又要落下淚來,她咬牙道:「豬狗還不會吞吃自己人呢!以後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才好。今天若哥哥殺了我,好歹我不用繼續過這種日子........」

「活下去吧!灣娘。你若重視哥哥,就要活下去。」王耀捏了捏妹妹的臉頰,他許諾:「活下去就有希望,總有一天我們會一家團圓的。」

「一家團圓。一家團圓。」灣娘重複念了這四個字,只覺得生活重新了有盼望。哥哥沒有丟棄她,哥哥還是珍惜著自己,哥哥說這個互相殘殺的噩夢不會永無止盡。趴在兄長的懷裡,灣娘歡喜開心到昏了頭,竟是一時找不到句話來回應

「本田菊佔了人和,現在勢如破竹,但他心太貪不知收斂。終究違反天理。假以時日便能收拾他,接妳回來。」王耀溫言相慰,卻看著自己懷裡的妹妹變了臉色。

「哥哥........」提起自己第一個男人,灣娘內心一驚,後退了幾步,顫聲說:「能不能不要傷害本田菊。」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本田菊是怎麼對待哥哥。你不清楚?」望著臉色蒼白的妹妹,王耀內心浮起了一個念頭。但是他不願多想

「可是.......可是.......不能夠大家都好好的嗎?我..我...」灣娘垂頭,她知道自己在說傻話,可是她沒辦法

「刀眼無情,我不傷本田菊。他卻要來傷我。」王耀深呼吸一口氣道:「在妳心裡,那個男人,有哥哥重要嗎?」

「我......我.......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灣娘低頭,她不敢抬頭看哥哥的臉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收拾了本田菊呢!」面對越來越往後面走 的妹妹,王耀越是硬聲

「我不能讓哥哥這麼做!」灣下意識回應道,但是話語方落,她就後悔了。現在誰勝誰負尚未定天,她說這種話簡直下了立場。於是她急急說道:「不是的!哥哥!我也不會讓本田菊傷害哥哥。」

「不要再說了。妳又能作了什麼?你只是不希望本田菊受傷罷了!別講這些虛偽的藉口!」她重視本田菊超過他,聽到妹妹話語裡的急切,一瞬間王耀極痛。可是瞬間他便自嘲,那又如何了。這些年來,照顧灣的教養灣的,都不是自己,他是個將妹妹送去抵押的無情哥哥,本田菊卻是專心照顧灣娘的多情男人。這種結果是毫不意外。她仰臉看著自己哀求的角度有多麼可愛,就有多麼傷人。她說的話乍聽起來很美好很仁慈卻極不現實,在王耀耳裡她只是為了袒護本田菊罷了!心寒心痛下,王耀推開懷裡的人兒。

「啊......」灣娘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王耀推開,一時倒退了幾步,由於推力影響她的衣領翻了起來,雪白的肌膚上有著妖豔的吻痕,王耀眼神死死叮著那紅豔的印記,想著那痕跡代表的意義,恨得咬牙切齒,灣羞愧的把自己衣領翻回,然後再也不敢對上兄長鄙視的雙眼。

「世上都說女人身子跟了誰腦子就會想著誰,我總不信,現在倒發現自己傻了。」王耀面無表情說出結論後,自顧自轉身要走

「哥哥.....哥哥........對不起!」望著王耀轉身的背影,灣娘急急追上去。就算哥哥嫌棄她髒了,就算哥哥怎麼不待見她。但他們兄妹相聚不過一刻,怎麼能這樣分離。

「夠了。不要過來。妳若過來,我就當妳願意與本田菊為敵。右手緊緊拎住了大刀,王耀冷聲道:「你既想護著本田菊,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敵人。以後分道揚鑣,別再過來攀關係。

「.......................要我跟哥哥為敵,乾脆殺了我吧!」呆立在原處灣娘淚流滿面,前一秒還恍如在天堂,怎麼現在就立即下了地獄?她的哥哥越往前走,走離她的身邊,走離她的生命。為什麼她卻無法追上去呢?

「我不會殺了妳。妳活下來等著看吧!」儘管是說出這樣決裂的誓言,但王耀卻有些些最後期待,期待妹妹追上來,期待妹妹不要捨棄自己。可灣娘竟沒跟上來,她是真的鐵了心要護著那男人!即使那男人要啃他的骨頭也在所不惜,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王耀,彷彿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一樣,被灣娘所砍的肩傷立即疼痛大遽,可他越是站的筆直挺立,也不願自己在灣娘面前鬧出笑話,這個世界是如此現實,現在他只能選擇補救。王耀直直往前邁開步伐,始終沒有轉身。他一字一句慢慢許諾說:「上次是我輸了,所以妳被本田菊搶去。這次我會贏得勝利,到時後妳再名正言順的叫我哥哥吧!」

「哥哥.....」眼看那背影越走越遠,消失在叢林裡,灣娘越是大聲悲泣道:「哥哥!哥哥!」


可是那個挺直的背影終究沒有為了她停下來,

儘管她撕心裂肺的哭泣,那個總是溫柔哄著她的哥哥卻不再轉頭了

彷彿在告訴灣娘,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一樣

為什麼自己會對哥哥說這種話呢?為什麼呢?

本田菊真有那麼重要嗎?啊啊........

但是即使是在這極為傷心的時候,她卻想起自己出外很久了。他也該起身了

灣娘嘴角淡淡撇出一抹自嘲,果真無可救藥了

哥哥說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但是她的希望是什麼呢?誰勝誰負嗎?大家都好好的當真是痴人說夢?

灣娘不知道啊。

 

■■■■■■■■■■後記


加一點點伏筆,為日後1949作些安排

灣為啥沒追上去?歪頭,理論上灣真應該追上去。可是實際上沒有(嘆)

大概是在NINI心裡,本田菊的行動等於剝皮吃骨。

灣卻以為本田菊只是在跟NINI爭奪一些利益罷了

話說NINI抗*戰初期,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沒有人伸出援手,各方將領不是叛變就是不戰而逃(還有國*共內鬥拖後腿)

灣不是被害人,體諒不到NINI絕望的心情

這是NINI與灣一輩子抹不掉的疙瘩了。

 

我終於寫完鳥...........終於.......終於

把自己寫好百年的大綱通通消耗完鳥.................

其實接下來的故事我還沒有想好大綱

我只有想好結局而已(炸)

 

下一場是菊灣的場合吧(??????)

灣灣啊~最近你怎麼都在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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